热点透视壹周刊:“苹果派”遇上“亡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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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的尾巴却是大战的开始。29日,苹果、IP申请发展有限公司(下称IP)与唯冠科技(深圳)有限公司(下称深圳唯冠)的iPad商标权属纠纷上诉案,在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此案吸引了70 余家境内外媒体以及法律人士、“果粉”的关注。庭审结束,法官就双方是否愿意达成调解咨询意见,苹果与唯冠方面均表示尚需回去商议,当庭未判结果。看似力量悬殊,可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知道。不过,当不肯轻易低头的霸道的苹果遇上了穷途末路,急需扭转乾坤的唯冠,这一场战争似乎是难以平息的。

  艾媒咨询CEO张毅表示,对大品牌而言,知识产权是一把双刃剑,发挥好了,可以把敌人消灭,发挥不好,等于自杀。在电子消费品行业中,各大巨头之间的知识产权战争一直非常激烈,并不稀奇。iPad 商标之争给中国企业家补了一堂活生生的案例课程。

  针锋相对,激辩六小时

  庭审共持续了近六个小时,经过上午三个小时的举证和质证,于下午14:30开始辩论。如果二审苹果继续败诉,可能面临两种结果:一是与唯冠达成和解,但预计金额巨大;二是更换商标,但很可能面临唯冠后续的侵权赔偿诉讼。在这个万众瞩目、iPad 3 3月亮相的时点,这是一场谁都伤不起也耗不起的官司。

  庭审过程中,双方的言辞犀利、火药味正浓,一度被法官要求口气平和,审判长要不断用“缓和”、“不要带攻击性”等字眼提醒。而双方辩论的焦点在于往来邮件中麦世宏及袁辉的身份、签订转让协议的主体,是否构成深圳唯冠与IP申请公司间的商标转让行为。

  苹果公司提交了2009年11月17日的邮件,认为:“深圳唯冠代表唯冠集团与IP申请公司之间通过电子邮件达成的邀约和承诺相当于建立了合同法律关系。”且当年签署的协议附件中1、2的内容,涉及印尼及泰国的IPAD商标转让区域,由此表明“当年购买的是全球商标”。

  “电子邮件仅是双方协商的过程。”深圳唯冠代理律师表示,苹果一方在本案中提交的核心证据,如协议、授权书、金额为3.5万英镑的巴克莱银行汇票等,协议中的出让方、授权书中的授权人、银行汇票记载的收款人,均为台湾唯冠,而不是深圳唯冠,属于“指鹿为马”,对深圳唯冠没有任何约束力。

  iPad到底是谁的?

  最早注册“iPad”商标的是深圳唯冠的母公司—台湾的唯冠国际。从2000年开始,唯冠国际旗下的唯冠台北就在多个国家注册了iPad商标,深圳唯冠则于2001年在中国大陆注册了iPad和IPAD商标(注册号分别为1590557和1682310)。彼时,苹果的iPad甚至还没有雏形。

  2009年,唯冠以3.5万英镑的价格将iPad全球商标权转让给苹果公司。也正是这一纸转让协议为今日的纠纷埋下了隐患。苹果认为几年前就买下了唯冠iPad的全球商标权,是深圳唯冠拒绝在中国履行与苹果的协议;深圳唯冠则表示台湾的唯冠并不能代表其出售中国大陆的iPad商标,用唯冠公司代理律师谢湘的话来说,“这就好比爸爸不能随意变卖儿子的财产,即便我们是法律上的父子关系。”

  双方的“iPad”商标权争夺纠纷最终闹到了法院,2010年4月,苹果将唯冠告上了法庭。2011年12月,深圳中院裁决苹果一审败诉,深圳唯冠仍拥有iPad商标。苹果不服,终审结果即将在2月29日由广东高院宣判。

  苹果公司在法庭指出,消费者之所以认可iPad,正是源于其长期建立的品牌效应。如果法院判iPad 归深圳唯冠所有, 则会误导消费者甚至损害其利益。苹果公司还提到,深圳唯冠的违约行为,实际受到了巨大经济利益的驱使,“深圳唯冠的本意并非不愿意转让iPad 商标, 而是借机获得天价转让费。”

  苹果的“低级错误”

  综合一审判决书和二审双方提交的证据等材料,揭示的大致脉络是:2009年8月,IP公司的员工Jonathan首先与唯冠英国子公司的员工Timothy Lo接洽,提出购买所有唯冠IPAD商标的意向;Timothy Lo随后让其与唯冠的中国同事直接沟通;2009年10月22日,一个叫做“HuiYuan”的人,以深圳唯冠的邮箱系统与IP公司继续沟通,并表示愿意接受3.5万英镑的报价;HuiYuan此后还向IP公司确认了拟转让商标的“所有已注册国家的证书副本”。

  对于HuiYuan,一审判决认为:没有证据证明其对应于哪个自然人,即使HuiYuan是深圳唯冠的职员,但是原告也没有提交任何有关深圳唯冠授权其处分商标的证据。原告在二审中举证认为,HuiYuan确有其人,中文名为袁辉,是深圳唯冠的法务专员,其与IP公司通过大量电子邮件往来,就商标买卖范围、价款达成一致,已构成合同法规定的邀约承诺。

  苹果、IP公司的代理人据此认为,袁辉与IP公司的邮件往来本身已经构成合同的要件;同时称,这也表明台湾唯冠与IP公司签订的交易合同,对深圳唯冠具有约束力。

  当然,深圳唯冠对此并不认同。深圳唯冠的委托代理人、广东广和律师事务所律师肖才元反驳道:袁辉使用了深圳唯冠的邮箱,但谈的是台湾唯冠的事情,有违常理;而且邮箱本身只是企业业务往来便利的工具,不能被认为是法律上获得授权的证明。

  肖才元通过例举双方往来邮件称,IP公司在邮件中曾多次作出“要求签署书面协议”、“准备书面协议”、“准备了简单协议,要求授权签署”等表述,因此原告代理人将邮件往来内容视为合同,是违背事实的。

  绝境之下唯冠的自救之法

  事实上,相对于近日来苹果与深圳唯冠你来我往间的谁卑鄙、谁高尚的证据论战,这场纠纷背后的各自算盘更有看头。这则纠纷备受关注,除了苹果的显赫背景外,另一原因则是控告苹果商标侵权的深圳唯冠正深陷破产的泥潭之中。

  深圳唯冠成立于1991年,鼎盛时拥有员工5000多人,是深圳高新技术企业及中国外贸出口百强之一。其母公司唯冠国际曾是世界第四大平板显示器制造商,受2008年金融危机冲击和美国多家液晶企业的反垄断诉讼影响,就此陷入债务危机,再未翻身。受巨额债务拖累,深圳唯冠资产被查封,现在剩下的只有空旷厂房。

  据公开资料显示,目前深圳唯冠的流动负债净额已经达到28.7亿元,还有38亿元的贷款逾期未还,同时,对中国银行、民生银行等8家银行负债约1.8亿美元,唯冠的资产和商标也早已被这8家债权银行查封。对濒死企业深圳唯冠而言,也许iPad这四个字母在中国大陆的商标使用权,已是它目前最值钱的资产和救命稻草。

  有网友质疑称:“一个几乎没产品、没市场、没客户的公司,仅凭‘IPAD’几个字就漫天要价,凭什么?”也有不少分析人士认为,深圳唯冠现在所做起诉苹果经销商、向工商部门投诉、向法院申请禁令,无非是在为“吃到更多苹果”积攒筹码。

  但华东政法大学科学研究院副院长、知识产权学院何敏教授说,“目前,我尚未看到足够的证据,能证明深圳唯冠‘吃苹果’就是出于明显地欺诈或者主观恶意。”他说,“相反,我倒是认为,只要没有违法和违反商业道德,无论出于何种商业动机、迫于何种经济窘境,商标权人维护自己的商标专有权,总是没错的。”

  产权争夺战给企业带来的警示

  这场商标注册权之争,带给我们很多启示。苹果公司最近的发展趋势一直很好,他的科技含量在整个科技界堪称榜首,商品的设计也走在行业最前列,在很多国家拥有大量的粉丝。但在取得硕果的同时也遇到了很多问题,就拿当下的商标注册权之争说,苹果公司没有预先妥善的处理好,以至于在中国的市场出现了诸多问题,也给自己带来了一定的损失。

  对任何一个公司而言,商标是一个公司的代言人,知识产权是一个公司发展的根基。因此一个公司要想拥有广阔的市场,就应该慎重的经营和管理自己的知识产权。这场争夺战也像我们诠释了知识产权在当下的重要性,也是对很多大企业的一次严重警告。面对这场纷争,我们不只是要看最后的胜负,而需要从中发现自己的问题以避免重蹈覆辙。

  苹果公司在进入中国市场时没有及时的解决好知识产权问题。在买下台北唯冠知识产权的同时,并没有妥善处理好与大陆唯冠的商标归属问题,给自己买下了隐患。

  如今我国的很多大企业也在寻找国外市场,这也是经济发展的大势所驱。要想把企业做大做强,除了技术方面的要求以及合适的人员管理,无形资产也是不容忽视的,首先商标就是一个重要方面,保护好自己的商标才能更好的发展自己的企业,也是自己的企业能够独一无二,同时也向消费者诠释了自己的商品是独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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